不在梅边在柳边

【贝杰】爱是克制

#双直男 双暗恋

#贝克特视角

    

  英国人是极不愿早间饮酒的。但半夜梦魇,心思缜密,又没敢直面回忆,只能借由酒精麻痹片刻。

  梦里他给Jack送了颗菠萝,果实金黄饱满。香气馥郁,倒把梦境营造得真切。

  “哦,这是您送给我的吗?尊贵的勋爵先生。”仗由过长的宽松衬衫遮盖了光裸双腿,海盗理所当然地掀开被子,挪些位置让Beckett坐下。

  “我听说伦敦的贵族们都喜欢将菠萝赠予他们包养的情妇。这里是伦敦对吗,Beckett勋爵?或者,您希望听什么更亲密的称呼?”

  太荒唐了。

  “不…不是,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  Cutler Beckett怔愣在原地,就像他平日面对危险时所做的那样。

  他知道自己早已擅长处理与女爵之间的暧昧,即使是那些暗示联姻的贵族,他都能从容有度地邀请对方在舞池共舞,并于晚宴结束之后派遣马车将人送回。

  眼前朝他嘻笑的男人明显失礼又轻浮,反倒让他不知如何应付了。

  Beckett正暗自思忖,他的「情妇」就伸手接过那果实,亲吻之后放在旁侧,然后真当自己受人包养一般分腿坐在Beckett胯间动作,毫不吝啬床笫之间的赞词。

  空气热度渐高,Beckett从梦中醒来,大口调整呼吸,又不舍离开梦境。躺回床榻,思绪却是彻底清楚了。

  幸好是旁人窥见不得梦。

  

  不能再喝了。Beckett停止品味那些荒诞的臆想,关上酒柜,他走到阳台吹风。

  真是到春季,早午也清冷如秋夜的时候。

  凉风催酒醒,他蓦地回想起那晚——因夏蝉凋落而格外难得的静谧被紧凑敲门声打碎,他还没及时看清访者,高热躯体就伴随熏人酒气撞进他怀中。

  坏女孩号的新任船长。

  “我爱您的香料,女士。那让我想起我的上司……哦,抱歉,您就是我的上司。”

  Sparrow摘下帽子随意晃了晃当作行礼。

  “CAPTAIN Jack Sparrow向您致意…”

  总管皱紧眉头,对这人纵酒行为表示不满,伸出只手撑起青年的肩膀,打算让人直立身子。随后他听见身前人倒吸口冷气,才嗅到丝铁锈味。Cutler触电般移开手,他的指尖沾满了腥热的血。这时他才注意到是他的下属受了伤。

  他扶那醉鬼靠卧在床,对人是否弄脏自己的新床也并无芥蒂。紧张着开了瓶存来招待勋爵雇主的酒,为Jack洗在伤处。

  这样深刻的剑伤一定是在决斗中得到的,Cutler揭开Jack被血浸透的上衣观察伤口。袭击者腕力强劲,但幸好是不熟悉如何控剑,并未击中要害。他屏息为他包扎完毕,忍下嗔怪意愿洗净双手。坐在床边几次想开口说话又将言语咽回。

  “如果你走对房间,去了某个舞女的住处,我的船长,可能就小命不保了。”

  床上的青年忍着剧痛咧出个笑脸,耸耸肩表示并无大碍,又借着酒意,勾过Beckett的脖子要陪他睡。而醉汉的膝盖不知是否有意,蹭过总管的裆部。

  一向以优秀自我管理为傲的Beckett也不得不在心里低骂出声。Jack安定下来后,他才去给自己泼了瓢冷水,简单清洗过后靠在主卧的椅背上入睡。

  他第二天被铁制餐具碰撞的声响搅碎睡眠,Cutler揉了揉眼睛,身体肌肉因不充分的放松而略微酸痛。而其他的感官也随着时间推移逐渐苏醒。

  那是久违的气味,廉价油脂煎熟的鸡蛋。通常是下层阶级最丰盛的早餐。他已经多年没尝、没闻到了。因为伴随这气味的,总是些不好的回忆,以父亲的谩骂声为主。但此刻,他并不讨厌。

  望着在厨房里忙活的那人,Beckett又想开口。

  「海盗?」

  疑惑还是被Jack背影所披上的晨曦给驳回了。

  那只是几月前的记忆,竟像历史般久远。

  Cutler Beckett高举空杯,疑问不断在他脑海沉浮,即使终止回忆,酒精也无法彻底烧断思愁。一边劝着自己别再饮酒,一边又放纵沉溺。

  

  这一天也不会那么早到的。

  酒瓶空了,Beckett瘫倒在窗前。祈祷另人背叛为虚,祈祷马瑟消息不准。

  祈祷这场难以启齿的爱慕从未发生。 




—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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