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贝杰】临刑十六日05
#有私设鸭
Beckett漫不经心地托住自己的下巴，敲了两下热带硬木制成的桌面。“那么，Captain Jack Sparrow，那两百个黑奴是怎么跑掉的呢?”他没有抬头，只是将视线上移，盯着那双眼。
“Alas，It's a long story……”Jack沮丧着脸，“天气太潮湿，有一根钉子带上过多的铁锈而开始松动。其中一个黑人挣脱开了，他很聪明，没有孤军奋战，打伤一个看守后，又解开了其他同伴的镣铐…”Jack一边说着，一边观察Cutler的表情，蓦地与之相交视线，呼吸一滞。
他的破绽还是没有变。
“你的意思是，他们是自己跑掉的?”
在这人的逼视下，海盗越来越心虚，没再多辩，只点了点头。
“可是你的二副写信告诉我，你不单放走了他们，还跟其中一个女人坠入爱河?”
“什么?我没有…我——”Jack的脑中浮现出一个络腮胡子，那正是他的二副，平时好吃懒做，没少受船长的惩罚。如果他是Cutler安排的眼线，那么一切也都说得通了。
“我带你看一个东西。”
他被领到栈桥之前的那片空地，不远处停着他的坏女孩。Mercer，坏女孩号的船员，和其他一些叫不上名字的人都先他一步候着了。
Beckett淡淡道，“锁在甲板上的镣铐没有一个是生锈的，甚至都十分稳定。”
别说了。Sparrow悄悄祈祷。
“我让你把钥匙放在舱壁中的密室，那里非常隐蔽，但…我在你的桌子上找了它。你都是将重要的东西放在那么显而易见的地方的吗?”
“我有好好锁上船长室。”
Cutler刚想顺着他的话继续反驳他，却瞥见那人的另一只戒指。
“那是什么?”
他突然抓住他的手。
“这就是你那个非洲情人送给你的戒指是不是?所以你一直在撒谎，你从没说过一句真话…你为我干事也只是为了那艘船!”
听到‘船’这个单词后，Jack本能地望向坏女孩号，手被攥得疼了，才忙将视线移回来。
“你跟我说那些假话都是为了得到这艘船对不对?你…你是个海盗!骗子!你真让我恶心!你这个没有道德底线的混账!”Cutler拽下Jack的那只戒指，奋力扔进海中。
海面上好像起雾了，地平线十分模糊，但戒指落入水的声响倒清晰得很。
“是啊，我也不需要这个了。”Jack被气得昏头，把Cutler给他的那枚戒指也一同扔向大海。并且掏出火枪，做出瞄准的动作。这是他成年之后唯一一次失手，他打碎了Beckett脚边的岩石。
“你这破枪!”Jack把怒火发在火枪身上，望旁边一扔，攥紧自己的拳头就要朝Beckett挥去。
Mercer跟他的手下们立刻压制住海盗，朝他的太阳穴打了一拳。“他疯了!”又狠狠地踢了一下他的腹部。
这不是Jack第一次被揍到缺氧，他很快就适应过来，睁开一边眼睛慢慢地恢复视线。
正在这当口，Beckett走到火盆旁，用布包住铁棒的末端，抬起被烧的通红的字母'P'。
不太好。Jack暗自思忖着，那会给他日后出入港口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。
Cutler咬着后槽牙，他也许能原谅Jack的海盗行为，但他忍受不了Jack的背叛，一想到那些虚假的甜言蜜语他就直泛恶心。“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你是一个骗子，叛徒……”
手臂上的剧痛自肌肤深入到骨髓，Jack低吼一声，失去了支撑身体的气力，跪倒在地上。额前蒙了一层薄汗。
连风都在无情地夺走他的呼吸，他看了看那个印记，几近脱力的说：“非常漂亮，我的先生，又清晰又深刻。”
那可不是一句赞美，但也正是这样才激怒了Beckett.
“是吗?我可不认为你会长记性!”
Jack又影影绰绰的听见他下令烧掉坏女孩号，黑点在他眼前的空气浮动，良久才缓过神来，逐渐恢复感官。坏女孩号的求救声又细又尖，Jack捂住了自己的耳朵。
“那可是坏女孩号…”他感到身上的所有热度被一丝丝抽走，又冷，又无助。
他还记得自己是怎样骄傲地向别人介绍这艘船，他记得自己是怎样兴奋地将那个人领上去，他还记得他怎样和那个人一齐讨论船长室的装潢…
“她只是一艘船，对我没有任何用，但我相信，她的死会让你有所觉悟的。”男人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。
“你烧掉自己的船，就为了让我感到痛苦?你知道你像什么吗?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，渴望着重视，如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，就开始发疯!”
“那你以为我想要什么东西呢?”
“尊重，敬畏和爱……但从我这，你什么都得不到!”Jack歇斯底里地吼出最后几个单词，他的眼圈红而湿润，却不曾掉下一滴泪来。
“你——”
海盗纵身跃入海里，他必须去救他的女孩。
寒冷的海水和刺骨的海风，都在此刻让二人清醒了些。能够洗涤冲动的罪过的似乎只有热泪，但是冷酷的心无法被解冻，烈火灼烧过的死灰也毫无情感。
这样的人是不配拥有幸福的。
-TBC
